一叶障目，眼界受阻。山石破裂，方向迷失指的是生肖鼠、生肖虎、生肖猪

一叶障目，眼界受阻。山石破裂，方向迷失指在十二生肖中代表的是鼠、虎、猪

石匠记：凿痕里的悟

老石匠林伯把最后一根钢钎插进石缝时，采石场的夕阳正把岩壁染成金红色。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按住钎头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—— 那根钢钎是他年轻时亲手锻打的，钎头的刃口被磨得发亮，却依然能在坚硬的青石上留下清晰的凿痕，像极了他额头上的皱纹。“我师父说过，开石得看三层纹路：表层的风化纹、中层的肌理纹、底层的断层纹，” 他往我手里塞了块刚凿下的石片，冰凉的触感混着石粉的涩味，“老辈人讲‘一叶障目，不见泰山’，这石头里早就把道理刻进纹里了。” 林伯属马，生在霜降，掌心总带着钢钎的压痕 —— 就像他琢磨的那些门道，都藏在年复一年的凿石里。

我十七岁那年，跟着林伯在南山采石场学凿碑。前阵子暴雨冲垮了山脚下的老路，新开辟的采石点藏在茂密的灌木丛后，只有一条被碎石覆盖的小径能通到那里。出发前，林伯在工棚门口的老柏树下挂了串红绸，说 “马要识途才敢踏险地，人要辨纹才敢动钢钎”。那天他背了个大帆布包，里面装着锤子、凿子和饭团，却把唯一的测绳塞给了我 ——“你属龙，眼神亮，拿着它，别让碎石挡住了眼。” 清晨的山路上，露水打湿了草鞋，林伯在前头开路，砍刀劈断灌木的 “唰啦” 声在山谷里回响。他总说：“别看这石头硬，只要盯着岩层的走向，就不会凿错地方。” 可我只顾着看脚边一块带花纹的青石，没注意到前方的岩层已经出现了裂纹。

走到采石点时，山风突然刮了起来。原本清晰的岩层轮廓变得模糊，连敲击石头的回声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。我慌了神，握着测绳在石壁前打转，测绳的刻度在风里晃得看不清。林伯靠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抽烟，烟卷的火星在风里忽明忽暗：“你刚才是不是只盯着脚边的花石头？” 我点点头，想起自己为了捡那块嵌着石英的青石，跟丢了队伍。他弹了弹烟灰：“这就是‘一叶障目’。你眼里只有那块石头，自然看不见山的脉络。” 说话间，他指了指石壁上的水痕：“马在山路从不乱踩，靠的就是这水痕 —— 高处的水痕浅，低处的水痕深；顺纹的水痕直，逆纹的水痕弯。” 果然，我凑过去一看，石壁东侧的水痕像条直线，西侧却弯弯曲曲，显然是岩层走向不同造成的。

风越来越大，连旁边的松树都被吹得摇晃，树影落在石壁上，像晃动的鬼影。林伯让我把耳朵贴在石壁上听，“岩层有空隙的地方，声音会发闷；实心的地方，声音会清脆”。可我总觉得西边的石头颜色更青，非要往那边凿。刚凿没几下，就听到 “咔嚓” 一声脆响，那块石头突然从中间裂开，碎石像雨点一样落下来，差点砸到我的脚。那块裂开的石头滚到坡下，“咚咚” 的响声在山谷里传出去很远。林伯赶紧把我拉到安全的地方，指着刚才凿石的位置 —— 那里露出个黑漆漆的空洞，边缘的碎石还在往下掉，“这就是‘山石破裂’，纹路早就变了，你还盯着颜色，不迷路才怪”。他蹲下来帮我拍掉身上的石粉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，“马换路时都要抬蹄看三步，人遇到裂纹，也得换个角度看石”。

天色渐渐暗下来，风里开始夹杂着雨点。林伯把工具包顶在头上当伞，拉着我往工棚走：“知道为啥老石匠不盯着一块石头凿吗？因为盯着一块，就会错过整片岩层。” 他说自己年轻时，曾为了凿一块看起来完美的汉白玉，没注意到周围的风化层。那天也是这样的风雨天，刚凿到一半，整块石头就带着周围的碎石塌了下来，差点把他埋在下面。“后来我才明白，那块汉白玉是个陷阱，它的裂纹藏在表层下面，就像人被眼前的东西迷住时，看不见背后的危险。” 他指着远处的灯光，“就像现在，风雨挡住了视线，却挡不住工棚的灯 —— 方向有时候不在眼前的石头上，而在心里的灯里。”

后半夜，雨突然停了。月光像银子一样铺在采石场上，照亮了远处的工棚，灯光在夜里闪着暖黄的光。林伯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你看，雨再大也会停，就像眼前的困难再多也会过去。” 我们顺着月光下的水痕往回走，发现水痕都朝着一个方向流 —— 那是工棚的方向。走了不到半个时辰，就看到了熟悉的工棚，师兄弟们正举着马灯在门口张望。大师兄看到我们，赶紧递来姜汤：“下午就看见这边起风，担心你们出事，正准备组织人去找。” 林伯喝着姜汤，指了指窗外的山：“这山啊，就像手艺，有时候看着无路可走，其实是被眼前的石头挡住了眼，被一时的急功近利蒙了心。”

后来我再跟着林伯采石，总会记得他说的话。遇到陌生的岩层时，不急于下凿，先观察周围的水痕；看到漂亮的石头时，不忙着动手，先检查是否有隐藏的裂纹。有次发现一块看起来很完整的墨石，我正准备下凿，林伯却指着石头底部的青苔：“你看这青苔只长在一侧，说明石头底下是空的，不能凿。” 果然没等我们走开，那块石头就被风吹得晃动了一下，底部露出了很大的缝隙。

前阵子回老家，林伯已经很少去采石场了，却总爱在院子里摆弄那些凿下来的石块。他给我看一个打磨了一半的石砚，旁边放着片干枯的树叶 —— 是当年我们迷路那天，他在石壁下捡的。“你看这片叶子，当时落在石头上，差点让你以为那是块软石头，现在再看，连石头的表皮都划不破。” 他指着石砚上的纹路，“就像这石头，只盯着表层的花纹认不出好坏，得看质地、看密度、看韧性，才算真的懂它。”

院子里的老石榴树又落了叶，叶子飘在石板地上，铺了薄薄一层。林伯蹲在树下，捡起一片叶子放在石头上：“你看，现在还觉得它能挡住石头的坚硬吗？” 阳光透过叶缝照在石桌上，那些石粉在光里看得清清楚楚。突然明白他说的 “一叶障目” 是什么 —— 不是叶子真的能挡住石头，而是人自己把目光停在了一片叶子上。就像属马的林伯，在石场干了一辈子，早就懂得：真正的迷失，从来不是找不到采石点，而是被眼前的表象挡住了心；真正的方向，也从来不是靠测绳，而是靠不被迷惑的眼和不浮躁的心。

山风又起时，我站在院子里望山。远处的采石场在风里若隐若现，像幅沉静的版画。突然觉得，那些曾经让我们迷失的风和石，其实是在教我们：只有拨开眼前的遮挡，看清事物的本质，才能在人生的石场里，凿出自己的路。

生肖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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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肖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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