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获至宝是指是生肖牛、生肖鼠、生肖鸡、
如获至宝是在十二生肖中代表指是鸡、牛、鼠、猴。
木匣里的辰时
母亲的樟木匣总在梅雨季后被搬到阳台晾晒。她戴着老花镜坐在竹椅上,用软布擦拭匣面上的铜锁,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落在她银白的发梢上,像撒了把碎星子。“这匣子比你岁数都大,” 她指尖划过锁孔里的木纹,“当年你爸用三个月工钱换的,说属龙的人得有个藏宝贝的地方。”
我记事时那木匣就放在衣柜最上层,盖着块靛蓝印花布。每次母亲打开它,总得先对着铜锁哈口气,再用钥匙轻轻转三圈 —— 那串钥匙上挂着个红绳系的龙形玉佩,是父亲从旧货市场淘来的,玉质普通,雕工却精细,龙爪的纹路里还嵌着没洗干净的泥垢。“龙要接地气才灵,” 母亲总这么说,然后从匣子里取出折叠整齐的手帕,给我擦嘴角的饭粒。
十二岁那年我摔断了胳膊,石膏缠得像截粗笨的树干。父亲在外地打工,母亲每天背着我去医院换药。有天路过巷口的废品站,我盯着铁笼里的旧收音机挪不动脚 —— 那是台熊猫牌老收音机,外壳磕掉了块漆,喇叭网罩却还亮闪闪的。“要它干啥?” 母亲把我往上托了托,她的布鞋在石子路上磨出沙沙声。“能听评书,” 我扒着她的肩膀,“里面有说岳全传。”
第二天清晨,我在石膏的沉重里醒来,听见外间传来叮当声。母亲蹲在灶台边,正用锤子敲碎攒了半年的牙膏皮,铝屑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。她把铝皮装进塑料袋,又翻出衣柜深处的旧毛衣,领口磨烂的地方用红毛线补了朵歪歪扭扭的花。“等下带你去废品站,” 她往我碗里舀了勺红糖粥,“那收音机得值两斤铝皮加三件旧衣裳。”
交易时废品站老板掂着铝皮皱眉:“这点不够。” 母亲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布包,打开是那枚龙形玉佩。“这个抵剩下的,” 她声音有点发紧,却没看老板的眼睛,“但你得保证收音机还能响。” 老板捏着玉佩对着太阳照了照,嘟囔着 “这玉不值钱”,却还是把收音机塞进了我怀里。
那台收音机成了我养伤时的全部慰藉。母亲每天给它换两节五号电池 —— 那是她从邻居家借的钱买的,电池皮上的商标被手指摩挲得模糊不清。有天夜里我发高烧,迷迷糊糊中听见收音机在播放《辕门斩子》,母亲坐在床边给我扇扇子,嘴里跟着哼 “穆桂英她本是杨门后”,龙形玉佩在她胸前随着扇子的起落轻轻晃动。后来才知道,她把玉佩换回来时,给老板多送了一篮子刚摘的豆角。
十六岁生日那天,母亲从樟木匣里取出个新布包。打开时我愣住了 —— 收音机被擦得锃亮,掉漆的地方补了层清漆,喇叭网罩里还别着朵干制的小雏菊。“你爸托人带回来的龙纹木梳,” 她把梳子塞进我手里,梳齿上雕着盘旋的龙,“说姑娘大了,得有把像样的梳子。” 那天我才发现,木匣底层垫着的棉絮里,藏着张父亲在工地的照片,背面写着 “龙要护家,就得飞得远些”。
去年整理旧物时,我在木匣最深处摸到个硬纸筒。展开来看,是张泛黄的收音机说明书,边角被虫蛀了几个小洞,却被细心地用透明胶带粘好。说明书里夹着张母亲的便签,铅笔字已经晕开:“1998 年 6 月 12 日,换收音机,儿说像听见龙在讲故事。” 旁边还粘着半片干枯的雏菊花瓣,想来是当年别在喇叭上的那朵。
现在那台收音机摆在我的书柜里,旁边放着母亲新织的龙纹杯垫。儿子总爱把耳朵贴在喇叭上,说能听见 “姥姥年轻时候的声音”。有次他指着玉佩上的泥垢问:“为什么不洗干净呀?” 母亲正给窗台的龙舌兰浇水,闻言回头笑了:“那是龙走过的路,洗掉了就找不着家了。”
暮色漫进窗户时,我看见母亲把木匣抱回衣柜。铜锁扣合的轻响里,仿佛有龙鳞划过木纹的声音。原来有些宝贝从来不是因为贵重才被珍藏 —— 就像那台旧收音机里的评书声,那枚带着泥垢的玉佩,还有属龙的母亲藏在时光里的温柔,都是生活递来的糖,尝起来是甜的,咽下去,能暖一辈子。
生肖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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