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大瘾之五购物狂之瘾

作者：杨玉祥   朗诵：丁然

   五六十年代的大饥荒，死了许多人。六十年代出生的人，据说，有许多人都是饿死鬼托生的。

    李红就出生在1960年3月。

   听一位道士讲:“凡是对物有着病态的占有欲，上辈子大多挨过饿。”

      她爱吃野菜，只要回农村老家，就把亲戚家田间地头的野菜扫荡一遍，抱着、拎着大包小包回家了。

   先择、再洗、再热水焯一下，分成一包一包，足有二十包，冻在冰箱里。野菜馅的饺子，香！可吃了几次，不想吃了，腻了！时间一长，冰箱里面冻着的野菜，味道就不咋地了。就扔掉了。想想付出的劳动，怪可惜的。

   第二年再回农村，见到野菜，又带回大包小包。她就是见到了，就想占有。

   如此，猜想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，在娘肚子里时，没少吃野菜，所以以生俱来对野菜有天生的亲切感！

   她从家到上班的路上，坐地铁最顺，出家门是地铁，坐四站上来，就是单位。时间就十分钟。可几十年下来，她都是坐公交车，出门上车得走很远的路，下车到单位又得走很远一段路，有人不解，问:“”省着方便快捷的地铁不坐，干嘛多花半个多小时坐绕远的公交车?“”

   她笑着说:“坐地铁太奢侈了！”

   大家觉得她抠门，坐地铁多花二元，下班多花二元。区区四元钱，受那么大的累，不值！

   别以为李红处处都节省，其实不然。人总是在一点或几点上舍得花钱，或者可以说花得太大发了有点病态。

   李红三个方面，衣服、酒、瓷器。花钱可以说一置千金，不仅是天猫金卡会员，还有网络平台经理给她打电话，建议凭她的消费量，最好自己开个店，——划算！

   这位说了，她那里来这么多钱呀？她除了自己住的房外，还有三套老破小的房子供她出租，市中心的房子，租金也不低呀！二十多年了，到时间房租就打到她的卡上。

   李红的母亲对她的评价是:“穿大发了，腿不值钱!”

   先说衣服。她和母亲住着150多平米的房子，——三居室，每间都有大衣柜，都装满了不说，还在母亲睡觉的沙发上，层层叠叠放满了衣服。仅裙子就有千件之多。

   女同志换衣服，或穿名牌服装，男同志一般视而不见，女同志见谁换衣服勤了，远远超过自己，会觉得不舒服。李红的顶头上司恰恰是女领导，自然招来她的嫉恨。好的机会都没有她的份。她也压根不知道这是服装惹的祸！

   退休了，每天到家附近的陶然亭公园聊天。她见常和大家聊得欢的是个中学老师，丈夫是个官员，身上穿着一件貂皮大衣，大家都敬她几分，个别人还冲她点头哈腰。中学老师自我感觉良好，说话高腔大嗓，指手画脚，众人皆点头称是。

   她第二天也穿了一件貂皮大衣，中学老师摸了摸，又软又亮，明显质量超过她那件，没有吭声。

   第三天又换一件，一连换了十三件。长的拖地，短的齐腰；颜色各有不同，五彩斑斓。老头老太太们也开始对她毕恭毕敬，说她才是真的富豪。隐形富豪！有人弱弱地问:“你家是卖貂皮大衣的?”她摇头。中学老师看她的眼神变成白眼球多，黑眼球少。后来干脆离她而去，还拉走了几个人，另外找了一个聚会点。剩下的自认为和她这种富翁不是一个圈里的人，敬而远之了。剩下她一个人，自感没趣，也就不去公园了。

   另一个收藏的热点就是酒。她从各种不同媒体上看到酒放的时间长了，不仅升值，喝起来还有岁月沉淀的醇香。

   一箱一箱的酒快递公司送上了楼，从茅台到洋河、汾酒、红酒。把阳台和储物间堆满，实在没有地方了，就放床下，床旁。一进屋就有一种压迫感，要找个东西，先得把酒搬开，几十箱搬来搬去，算重体力劳动了。

    可悲的是，进入六十岁了，身体多有不适，一看酒就不想喝了。白送人吧，有点舍不得；卖吧，有价无市。只能堆在屋里。一般酒瓶盖包装都不太过关，屋里长年飘着酒香。

    这天同学聚会，李红拿出一瓶珍藏十多年的老酒，让大家品尝一下。她望着大家把酒抿了一下，都没有吭声。同学们让她也品尝一下，这那里是酒，跟掺了酒精的白水差不多，难以下咽。大家互相传递这瓷瓶老酒，发现是瓶盖不密封，酒都顺着瓶盖飞了出去。众人没有说啥，可她满脸通红，可以说想露脸没有成，反而现了。

   按说酒肯定不买了，可是最近她去了一次山姆超市，买回六瓶高档红酒，说看着觉得好，又赶上打折，就买了。

   母亲问:“我不喝酒，你也不喝了，再买，乱弹琴！”

   “我放在柜子上，当装饰品。多好！”

   “你要知道，干红是有保质期的！——国外称之为饮用最佳时间。”

   她撇一下嘴巴说:“没听说！”

   母亲无奈地叹息一声！

   第三个消费点是买瓷器，家里厨房柜子里一摞一摞放得满满，吃饭大餐桌和茶几上也是满满，像是举办瓷器展览。吃饭时，需要把几个碗呀，盘子呀拿到一边，才能放上菜和饭，要来客人，真麻烦，给客人放一杯茶的地方都没有。

   到这个程度，按说该消停了，不会的，每个购买瓷器的直播间，她一露头，主播忙说:“李红姐姐来了。李姐是大款！”有时她换一个头像，人家也立刻认出她来。她在各大瓷器店和直播间，是想当当的大买家，见面店老板九十度鞠躬弯腰，是必有的礼节。

   她唯一一个女儿结婚，她精心准备了几套上好的瓷器，准备隆重送到新房之中，女儿就随意挑了两个碗说:”够了!我们俩一人一个碗，足矣!”

    “诺诺!你们来客人了，两个碗绝对不够的!”

   “这个概率太低了。再说真来了，我们就在外面饭店请了!”

   她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说啥好了。再说，女儿不好听的话就该说出口了。如“没用的瓷器放在家里碍事不说，还看着让人堵心。”那局面就有点尴尬了——！

   每天她说换不同的瓷器喝茶，感觉会有所不同。可换了几次，新鲜感一没，她就不再换了。还是有点麻烦，仅拿出来洗，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工程呀！

   坐在旁边喝茶的母亲，睡眠不好，茶冲得很淡，足足一大海碗，青瓷海碗还掉了一个边，看着不雅，可母亲死活不换新碗，说看着有一种岁月沧桑之感。

   可她扔旧遇到好的瓷器，还是买回家来。清洗干净后，找个犄角旮旯收藏起来。十年或二十年不再动是常态。只有需要找个东西，才费牛牛二虎之力，把盛满瓷器的箱子移出去，拿走东西再轻轻移进去。对此她是乐此不疲呀！

艺术简介：

    丁然：资深媒体人，知识型主持人，先后主持了央视、北京电视台访谈、综艺、论坛、晚会类节目。2017年被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授予《公益爱心大使》，《世界和平大使》，CCTV《中华母亲》栏目主持人，CCTV《乡村振兴》栏目主持人策划人，北京电视台《BRTV礼赞新时代》活动主持人，九品诗荟创始人，《人人访谈》栏目主持人，中国书画春晚活动主持人，《芳华璀璨》民乐金奖演奏家活动主持人，太平洋电影节组委会成员，亚太区副秘书长等职。